本文作者:掣云端范文

最高的声音的散文_最高声音是多高

笙念 25 分钟前 ( 2025-08-09 01:23:05 ) 2800 抢沙发

城市中的鹰叫声像一把锋利的刀,割裂了城市的宁静。

最高的声音的散文

许多年过去了,至今我还感觉到头顶上响着鹰的声音。

记得那天,我和李先生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。那段时间,我们都往商店里钻,想买到一双称心如意的鞋子。那是双脚住的房子。从脚搬到鞋子里的那天起,鞋底就被磨得一天一天减少。香港街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儿,整天我们都用鞋子去跟它接触,就是铁棒也磨成了针。鞋一落地,和街道的磨擦就不会停止。它的一辈子被街道这儿一口,那里一口,已经嚼得差不多了,什么时候脚一用力就会戳穿,露出个脚趾来。

而在夏末秋初的时候,“崇光”会是个绝好的去处,这个时候正值转季,九楼经常推出特价商品,平时买一双鞋的同样价格,现在买了两双还退回两元二角。看到那个惹火“鬼妹”拿着一袋新买到的衣服或化妆口见人就笑,还以为今天又抽奖,所有物品不收钱呢!

那时我依旧跟在李运福后面走路,胡乱地想着哪儿会有巴掌大的青蛙到处乱跳。这时头上有声音响起来了。

“唧唧。”停了片刻,又“唧唧otty!”

声音不大,像一只小鸟叫的,却又很有穿透力,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耳膜上,有点李运福走路的脚步,雄赳赳,气昂昂,像要跨过鸭绿江似的。

停了一会儿,又响起一串声音,使我想起面前香喷喷的麻辣牛肉串:唧唧ottyottyotty...

此时整条街道都抢着说话,鞋底、车轮、鼻涕、还有衣服和身体的交流,这些声响与大地和人都息息相关。城市又是最寂寞不得的,汗也没擦一下就掺沙子一样插进来混热闹。城市的汗味很复杂,没有鼻子能分得清哪些是过期香水,哪些是劣质咸鱼(说不定是从殡仪馆出来的),哪些是来自人的屁股,这个消化不良的人吃了过多的大蒜,制造废气的速度不亚于它坐的那台残旧巴士。在这样的环境里,谁有心思去留意一种声音呢?

etheless,李先生生得比我高,听惯了我的.声音,他对地面的声音敏感;我生得矮,李运福一说话,声音就从高处来,对上面的声音我常常不会轻易放过。开始我以为是李运福要说鹅颈桥的鸡又肥又轻秆,一听不是,是从高处落下来的。我有点奇怪,到这个城市来,我从没听到过空中有鸟儿的叫声。这是人的城市,是鸟儿的沙漠。

鸟声在头上隔着一条街的地方,那儿有好几幢高楼,头顶上都插有避雷针的。我看着楼房像树从泥土里一节一节长高,整个城市是一片森林,鸟儿住厌了太平山,正讨论把新家安放到哪儿吧。

过了一阵,鸟叫又突然从头上落下来,离得很近,好像选好了崇光百货的楼顶过新生活了。鸟一叫完,声音立刻给吸干了,什么声音的痕迹都没有,连空气都没有似的。我不由怀疑,鸟真的叫过么?这个时候,我抬头看天,把目光悄悄地放到天上。我不说话,像是担心会鸟和我捉迷藏,知道我看它,索性跑掉了。

新一轮鸟声还没响起来,我却终于看到天空中的鸟了。我的目光攀着街边的广告牌轻轻一跳,抱着一束探头下来的阳光就插到天空深处。在楼群的间隙中,一个黑点移动,一个黑点跟着,是一大一小的两只鹰。我刚看清它的面容,那双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看到外面的世界。它飞来飞去地唱着这首歌。

我抬头看天,平时飞过的那些鸟儿不知散落到了哪里,天上空了出来,成了小鹰学飞行的课堂。我看了半天,老鹰带着小鹰飞慢慢飞到山顶那边了,又从西边天空孤孤地飞回来,转了几圈,叫了几声,又朝东边飞去,一回又回来。这样持续了约莫一小时,也就是我看累的时候,那只小鹰突然掉了下来,就跌在我爸的犁头上。我爸捉到了这只鹰,我把它养到笼子,整天到外面去找虫子给它吃,还扮猫要逗它笑,但它一言不发,没几天就死了。我爸说小鹰不努力学飞才掉下来的,你不要管它,我看它的故事就知道它了。

现在是鹰的天下。鹰是全世界最大的。鹰是不需要朋友的。

这个世界,就是鹰的世界。鹰是万物之灵。

之后的鹰话,让一阵风扯去了,最后,什么也听不清了,它们飞远了。我想了很久,本想把这些告诉李运福的,又怕他笑我神经敏感,再后来——也就是到了现在,居然把这些写了出来。信不信由你。

文章投稿或转载声明:

来源:版权归原作者所有,转载请保留出处。本站文章发布于 25 分钟前 ( 2025-08-09 01:23:05 )
温馨提示:文章内容系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掣云端范文对其观点赞同或支持。

    匿名评论
  • 评论
人参与,条评论